那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領帶。
淺蔥色的斜紋細版領帶,並不特別鮮艷也不特別搶眼,但不知為何煉獄第一眼就覺得那應該很適合實彌,或許是因為那顏色就如同春風般清爽的緣故,總覺得能將實彌紫藤色的眼眸襯得更好看。
所以他就這麼不假思索的買了下來,但卻一直遲遲找不到時機送出去,畢竟實彌不戴領帶是出名的,就算是學生的畢業典禮也不戴,甚至絕對留下兩顆以上的扣子,將胸口以及傷疤都坦露出來。
這種堪稱服儀不整的老師自然也不是沒被PTA申訴過,只是再此之前有個吸怪王富岡義勇坦著,小小兩顆鈕扣跟領帶自然也不在話下,更別說不死川實彌的數學斯巴達教育一直相當受到好評。
這次難得的,PTA的炮火居然對著不死川實彌猛攻,似乎是因為有女學生偷拍了實彌的照片還設成手機桌布被父母發現的關係,一個個「不知羞恥」、「不能為人師長」、「引誘未成年青少女」的大帽子扣下來,連作為教師代表與會的悲鳴嶼也不得不稍微低頭做點樣子,請實彌至少把扣子扣上去。
然後,對悲鳴嶼老師極為尊重的不死川實彌,皺起了眉,極為痛苦的點了點頭。
「真是的……」不死川實彌看著鏡中的自己,大開的領口依舊坦露出大片胸膛,手上指在第二顆扣子逡巡著,猶豫著是否該將之扣上。
而身旁一邊吃著第五碗地瓜味增湯,掃光了桌上所有的飯菜,還把碗都洗乾淨等著要出門的同居人煉獄,看著一項當機立斷的不死川實彌陷入如此難得的猶豫,不得不開了口:
「如果實彌真的不想扣的話就不要了吧!悲鳴嶼老師也可以理解的!」
「啊……不、也不是不想啦,真是的,拖拖拉拉的真是難看……」煉獄一席話似乎反而激起了實彌的自尊心,總算把第二顆扣子扣上去了,但手指又停在第一顆扣子上,煉獄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想起了他某次買下的,放在衣櫃深處的淺蔥色領帶。
「啊,實彌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送你!」煉獄說我就立刻跑進臥室翻箱倒櫃,被弄得一頭霧水的實彌也沒有扣上扣子,就這麼看著煉獄跑進去又跑出來,手上多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包裝好的禮物盒的東西。
「我有次看了覺得很適合你買的,但又一直沒機會,你要不要試試看!」杏壽郎興高采烈的將盒子塞到實彌手裡,實彌一頭霧水的將盒子拆開,然後在看到那條躺得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淺蔥色領帶時愣住了,而且不是普通的愣住,杏壽郎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實彌的震驚以及不知所措。
糟了。
杏壽郎後悔了,果然不該買什麼領帶的。
「抱歉,是我淺慮了,你大概不會想要領帶吧,我收回!」杏壽郎立刻伸手想奪回實彌手上的領帶,這麼短的距離下根本不可能落空,但在杏壽郎手指解除到領帶的一瞬間實彌就清醒了過來,毫不猶豫地把手一收,將領帶扯了回來。
「我又沒有說不收!」
如同疾風一般的速度快上一籌,淺聰色的領帶在實彌的手中飄揚著,他望著手中的領帶一眼,又看了看似乎準備隨時想要奪回領帶的杏壽郎,皺著眉頭重複道:「我沒說不要,畢竟領帶......也是有暗示的意義吧?」
沒錯,送人領帶有著眾所皆知的意義,就像花語一般,領帶代表的是想要束縛對方的欲望。「難得你這傢伙送這種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收。」實彌如此說著,但手上的領帶似乎還是讓他很為難,眉頭更是皺得死緊。
「實迷你真的不用勉強自己戴的,我送別的東西就成了!我看的出來你不喜歡,也不想要,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真的很討厭領帶吧,下次我買別的送你就好!杏壽郎一邊說著一邊又想要伸手奪過領帶,實彌往後退了一步意圖閃開,卻一下子就靠到了穿衣鏡上,杏壽郎輕而易舉的將領帶搶回,順手就想塞回口袋裏頭,手腕卻被實彌牢牢地握住。
「我就說了這禮物老子收了,你搶走是怎樣?」
「但是實彌明明不喜歡!」
「我沒有不喜歡!」
「你就是不喜歡!我看的出來!」
「你有讀心術嗎?我喜歡!還給我!」
「不要!我要收回!我再送你別的!」
低層次的爭執在兩個該要出門上班的老師間展篩,兩人近距離下瞪著對方互不相讓,還好實彌是選擇緊緊抓著杏壽郎的手腕而非領帶,否則領帶應該已經在兩人的手中化為碎裂的布條了吧。
兩雙不同顏色的大眼互瞪了一陣子之後,不死川實彌放開了煉獄的手腕,上頭觸目驚心的明顯掌痕讓實彌皺了下眉,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真的沒有討厭,我只是不會繫那玩意兒,不然你幫我繫吧。」
實彌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猶豫地扣上了第一顆袖子與領扣,展開雙臂等著戀人的下一步動作。
實彌很緊張。
杏壽郎可以感覺得到,實彌本來就是個不擅長隱藏情緒的人,而這時他的緊張感似乎更達到了高峰,領子下的喉結因為吞嚥口水而上下移動著,緊皺的雙眉也沒有舒展開來,但是展開的雙臂堅定不移,彷彿正在做什麼影響人生的重大的決定,而不是單純要煉獄幫他繫領帶而已。
而這份緊張和堅定似乎真的不單純只是一條領帶引起的,好像還有什麼更深刻的原因,杏壽郎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要認真回應這份堅定和緊張。
他將淺蔥色的領帶繞上了實彌的頸子,這時杏壽郎的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了起來,他這才想到固然他們什麼親密行為都做過了,但像這種幫對方打理身上衣著的動作似乎還是第一次,肥皂劇裡頭那些妻子幫丈夫繫上領帶目送丈夫出門上班的影像在杏壽郎的腦中飛快閃過,杏壽郎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燥熱,心跳也加快到吵鬧的程度,實彌似乎更是緊張的要命,厚實的胸膛隨著加速的呼吸不斷起伏,杏壽郎連忙加快速度將領帶鬆鬆的打好,替實彌整理了下不知何時被汗水濡溼的領口,最後抓著領帶短邊,將領帶結推了上去。
在完成的一瞬間杏壽郎笑了出來,他拍了拍實彌的胸膛欣賞自己的成品,抬頭想要誇讚幾句,卻見到戀人的臉色慘白,瞳孔縮小且毫無焦距,薄薄的唇張大著似乎想要吸入更多空氣,呼吸變得又短又急。
「實彌?我繫太緊了嗎?」杏壽郎緊張的想要將領結鬆開,但手指才碰到領帶上就立刻被拍開。不死川自己扯掉了領帶,甚至將整件襯衫的鈕扣全都扯開,淺蔥色的布料跟飛散的扣子委屈的落到地上,但杏壽郎根本不想去管那條該死的領帶了,因為就算解開了領帶不死川的狀況也沒好轉,杏壽郎很快就判斷出這是換氣過度的症狀,他連忙從廚房隨手拿了塑膠袋罩住實彌的口鼻,扶著他坐到椅子上,輕聲的安撫著戀人。
「慢慢來,你太緊張了,不要這麼激動,沒事的,實彌,我在這裡。」杏壽郎蹲在實彌面前,雙手幫實彌固定塑膠袋,那雙紫藤色的眼睛因為痛苦而盈滿淚水,一邊控制著呼吸一邊落了下來。
「抱......歉......」過了大概十分鐘後,實彌終於緩下來開了口,拿下塑膠袋的臉上佈滿了冷汗、口水跟淚水,杏壽郎連忙拿了衛生紙遞給實彌,然後坐到戀人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
「我才對不起,我不應該逼你的,你先休息一下吧,要不要今天請個假吧?」杏壽郎用著溫和的音量說著,一邊伸手將實彌摟了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手指安撫似的在實彌的上臂肌肉上畫著圈,好讓他徹底平靜下來。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不死川實彌擦乾了口水和淚水,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
「我真的很喜歡那條領帶。」
「嗯,我知道。」煉獄笑著將頭靠向實彌。「千壽郎的手很巧,我問問他能不能把這個設計成別的衣飾,像是腰帶或飾帶之類的,一定很好看。」
「我也不是故意要嚇你,我也沒想到這麼嚴重。」實彌接著說了下去,煉獄則搖了搖頭。
「我確實有點嚇到!但絕對不會認為你是故意的!」杏壽郎頓了頓,又像是補充甚麼似的說道。「你不用特別向我解釋。」
煉獄指的自然不是故意嚇人的部分,而是實彌接下來可能會想說的事情,因為杏壽郎多少能猜到他對領帶的反應一定跟他身上諸多的傷痕一樣,與他的童年和家庭有關,而不死川並不喜歡提到那些,即使是杏壽郎也僅僅知道他的父親會家暴,而且已經過世了,小時候不死川兄弟都受過虐待,而身為長子的實彌為了保護母親、保護弟妹們,所受的虐待自然也是最多的。
「哈。」實彌笑了笑,別過頭去在杏壽郎的唇上親了一下,接著將額頭靠在戀人的肩膀上。「不是甚麼有趣的故事,你知道的,就是我那個死老爹,曾經差點把我老媽,給殺了,用手。」實彌伸出了手,在空中虛握著。「那個畜生掐著老媽的脖子,當著我的面。」
「......」杏壽郎抬起搭著實彌肩膀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我撲上去揍他,當然被反過來揍得很慘,後來怎麼結束的我也忘了,總之跟平常一樣,我被送去醫院,然後老媽哭著跟我說對不起,至於那個死老頭,當然又去賭了,大概是從那之後吧,我就不太喜歡把釦子扣上去了,不過都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想到.......」實彌的聲音就這麼的微弱了下來,然後又接著說了下去。「哪,煉獄,下次我幫你打領帶好了,其實剛剛那個氣氛我很喜歡,很像午間劇場。」
「原來是午間劇場啊!我剛剛以為是肥皂劇呢!如果實彌願意幫我打領帶的話,我會很開心的!」似乎是因為也感受到不死川放鬆了下來,煉獄的講話的聲音又回到了原本的方式,這讓不死川嗤嗤的笑了起來。
「我買一條紅色的送你吧,一定很適合。」
「只要是實彌送的!我都會很開心喔!」煉獄露出了燦如烈陽的笑容,說著樸實無華的愛語,不死川實彌望向戀人,又一次的感謝這顆太陽願意落在他的懷中。
也許某一天,他能夠讓這個人的雙手碰觸自己的頸子吧。
在此之前,他得先挑一條好一點的領帶,為煉獄杏壽郎繫上。
關於扣釦子的事情,不死川親自去找悲鳴嶼說明自己實在是沒辦法扣上去,在次週的PTA上由悲鳴嶼簡單的以醫療理由將扣釦子的事情給輕描淡寫的擋了回去。
而煉獄杏壽郎則在三天後,就得到了一條新的,顯眼的紅色千鳥紋領帶,由不死川實彌親手繫上去的。
END
2021年6月25日 星期五
[鬼滅│煉不死煉] 領帶[G](鬼滅學)
2021年6月15日 星期二
[鬼滅│不死煉/蛇戀] 天下本無事
#鬼滅 #煉右雙週創作企劃
#不死煉 #修羅場
「陪我喝一杯吧,不死川。」
「你是怎麼了這麼突然?」
昨日是半年一度的柱合會議,同時也是新進的戀柱─甘露寺蜜璃的就任介紹,甘露寺是炎柱煉獄杏壽郎的繼子,本該成為下一任炎柱候補,卻不知為何派生了一隻前所未有的呼吸,而因為創始者自認為是燃燒戀心的呼吸而稱為─戀之呼吸,加上那頭櫻粉色的頭髮,確實是給人名符其實的感覺。
當天柱合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一起到煉獄家熱鬧了一下午,也算是慶祝煉獄手下又教出了另一個柱,調侃他炎之呼吸派生就佔兩個位置。其實如果算上前炎柱槙壽郎曾經指導過的小芭內,煉獄家等於出了三個柱,但所有的柱們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即使是在屋內熱鬧的要命仍然不探頭出來看一下的槙壽郎。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總之,熱鬧一天也就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下午伊黑卻突然來到不死川家裡,說要喝酒。
而且從他的表情看來,八成還是悶酒。
「少囉囌,喝不喝?」本來就給人陰沉感覺的伊黑臉色一沉,搭配旁邊吐著信威嚇的镝丸,看起來更陰沉了,讓人懷疑如果不死川拒絕的話是不是會被丟進充滿蛇的地獄去。
「喝,當然喝,不過你也知道我的習慣是甚麼。」不死川實彌笑了笑。
所謂的習慣是,不死川實彌是不喝酒的,他可以陪人喝,但是自己絕對不喝,也正因為如此,偶爾相熟的隊士們想喝酒放鬆時都會找他一起,只要順便帶上上好的抹茶或玉露和萩餅、黃豆團子或荻餅就成了。
於是,伊黑小芭內扛了兩壺酒,以及一包上好的新鮮抹茶,在蛇柱邸喝了起來。
而不去外頭喝的原因,當然也是因為小芭內。
他從不在任何不熟悉的人面前解下繃帶,就像昨天,才多了一個甘露寺蜜璃,小芭內就坐在角落看著他們,連杯茶都沒喝,還鬧的千壽郎擔心自己是不是怠慢了,緊張兮兮的繞著小芭內轉了好久。
「所以,到底是怎麼了?昨天不吃不喝搞的千壽郎差點要哭了,今天又來找我喝悶酒,你不喜歡新的柱啊?雖然女孩子當柱感覺上是辛苦了點,但畢竟是煉獄教出來的,應該是沒問題吧?而且也長得挺可愛不是嗎?」不死川輕快的刷著茶碗,一邊給自己弄抹茶一邊說著,沒想到小芭內的反應遠超乎他的預期。
「不是挺可愛!是非常可愛!」伊黑小芭內用力的握拳在桌上激動地敲了一下,眼明手快的不死川連忙端起茶碗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好好,很可愛,那你幹嘛陰陽怪氣的?平常你對蝴蝶也不會這樣啊。」實彌啜了口抹茶,嗯,小芭內果然內行,這是這季的新茶吧,真香啊,也該請煉獄一起嚐嚐。
「......你也覺得我,太陰陽怪氣了,配不上她嗎?」伊黑低落的說完,然後將手中的酒杯一口氣飲盡。
「......啊?」不死川愣住了,他有點懷疑剛剛是不是有漏聽了甚麼話,怎麼有一種話題跳躍到他接不上的地方的感覺。
「甘露寺他,很可愛呢,跟煉獄一樣閃閃發光的,簡直像太陽一樣,笑容都很燦爛,食量也很大,個性又好......其實我之前在煉獄家也見過她一面,也沒說上幾句話,她就記得我了,昨天還第一個過來跟我問好,她的頭髮簡直像是神宮外苑盛開的吉野櫻一樣美麗,肌膚如同春雪般白皙......」伊黑小芭內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不死川的訝異,就算感覺到大概也沒有理會的打算,只是自顧自的一邊自斟自飲自說自話。
「呃,所以你覺得甘露寺很可愛?我懂了,你喜歡她,那就去跟她說啊!幹嘛喝悶酒啊!」不死川實彌搞不懂了,固然自己這位好友並不是甚麼直腸子的人,個性跟他的劍一樣怪扭曲的,但基本上還是個好人,臉上有傷也不損及他的男子氣概啊,而且要說傷的話,自己可比伊黑嚴重多了。
「這要我怎麼說的出口啊!」伊黑又敲了一次桌子,這次力道大的不死川連萩餅都得一起拯救了。
「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她那種好女孩……」
「伊黑……」
對於好友的自卑心態不死川也不是完全不能明白,他的家世即使是在鬼殺隊中都算是奇特的,被整個家族的人監禁,作為祭品養大,卻有必須逃離的自我意識,導致了整個家族的死亡。要不死川說的話,這可完全不是伊黑的問題,他自己也對伊黑說過很多次了,那群傢伙本來就該死,完全不是伊黑的錯,但言語並沒有辦法抹去伊黑的自責與自卑。
伊黑人太好了。
「我都說幾次了,你一點都不髒好嗎?我們又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要說髒的話我更噁心吧?我可是……」不死川一邊啜著抹茶一邊拍著小芭內的肩膀說著,但卻被對方緊急打斷。
「停!我們說過不比慘的!」小芭內瞪大了異色的雙瞳伸手遮住了不死川的嘴,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不死川要說出來的話是朝著他自己的心臟剜一刀的過去,鬼殺隊隊士經常碰到意圖庇護變成鬼的家人而被吃掉的案例,但能反過來將變成鬼的家人殺死的,至今除了不死川實彌之外,沒有第二個。
畢竟鬼不只不會死,還遠比人類強大,當時才不過十歲出頭的不死川實彌,哭喊著、嚎泣著都無法喊回母親的理智,一次又一次躲避母親的致命襲擊的同時掄起柴刀砍向母親,直到太陽升起。
當時對實彌誠實透露自己過去的小芭內得到了這個故事做為回饋,而不死川實彌這樣把自己傷口扒開的目的只是為了要告訴小芭內,他並不骯髒。
這到底是個多溫柔的人啊。
無言以對的小芭內,只能跟不死川實彌說好了,以後不比慘,只比殺的鬼數量。
「我說配不上也不只是出身的問題而已……畢竟,不管誰……都不可能比杏壽郎更配了,所以你就陪我喝吧!」小芭內制止了對方即將出口的自我傷害就繼續給自己倒酒,但不死川實彌似乎更疑惑了。
「杏壽郎?煉獄?甘露寺?你在說甚麼啊?」
「還不夠明顯嗎?他們分明在交往啊!你為什麼要讓我說出口!」三杯黃湯下肚的小芭內似乎開始有點過度激動了。「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一定會跟煉獄長的一樣吧,他們家的基因太強了,但是女孩子的話一定跟蜜璃一樣可愛……如果是隔代遺傳像瑠火夫人也很好……我覺得小孩要有三個,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一定是下一代的優秀炎柱……」小芭內一杯接一杯的喝,妄想也一個接一個地滾出口中,從小孩生幾個、小孩的髮色跟眼睛的眼色都想得齊全,甚至超前部屬的替千壽郎擔心他會是實質照顧者,會多很多負擔;往好一點想是槙壽郎搞不好會振作起來,畢竟要給小孩子做榜樣……
一個又一個混雜了過多幻想的預測說的不死川頭暈,他明明沒喝酒都覺得自己醉了。
「慢著慢著,停一下你停一下小芭內。」不死川實彌認真的雙手搭著伊黑的肩膀制止他。「誰跟你說,他們交往了,而且還會結婚的?」
「你看不出來嗎!?他們這麼登對!而且甘露寺已經在煉獄家做了這麼久的繼子,槙壽郎先生一定也很喜歡她吧,父母這關已經先過了,千壽郎也……」伊黑說著說著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死川瞪大了本來就很大的眼睛陷入了沉思,沒有再反駁伊黑,而是將萩餅塞入嘴裡任伊黑發展他的「煉獄杏壽郎與甘露寺蜜璃的幸福人生藍圖」,兩人現在已經在伊黑的嘴裡生了孫子,準備上小學了。
最後在伊黑在入夜前就喝乾了兩壺酒,還追加了兩壺,喝到不省人事,不死川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了根本還沒實現的戀情失戀喝悶酒比較慘,還是真的被甩了而喝悶酒比較慘了。總之,他熟門熟路地幫小芭內把火燭都給熄了,就信步走回風柱邸了,說來兩人的宅邸之間並不算太近,但這點距離對柱來說也只是練練腳力而已;只不過有點出乎預料之外的是,當他回到風柱邸時,有個意外的訪客在家裡頭等他。
「你回來啦!不死川!」剛剛整個下午的八卦主角之一,炎柱煉獄杏壽郎,此時正穿著輕便的浴衣坐在緣側喝著茶,儼然一副把風柱邸當自己家的模樣。
「是啊,剛剛被小芭內拉去喝酒了,倒是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因為突然想看不死川就來了!不可以嗎?」煉獄用著一貫的大嗓門說著聽起來像是肯定句的疑問句,但不死川實彌仍是微妙的捕捉到了裡頭細微的情緒,不死川搓了搓下巴,有些想不通那微妙的感覺到底所謂何來,總不會是因為沒有揪他一起喝所以覺得被排擠了吧?不過自己也有點事情想問,也可以說是剛好吧。
「當然可以,因為我也有事情想問。」不死川俐落的盤腿坐在煉獄身邊,認真地望著對方那如同火焰燃燒般的眼瞳。「我問你,你跟你的前繼子甘露寺蜜璃,有沒有在交往?是不是要結婚了?」
凝結。
被突然當頭砸了這麼個疑問的煉獄杏壽郎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與不死川實彌紫藤色的雙眸對望著,但完全不具備有任何浪漫的氛圍,只有滿滿的問號。
「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不死川有這種誤解!我對甘露寺是純粹的師徒之情!當然也沒有要結婚!」過了良久煉獄終於回答了出來,原本還抱在胸前的雙手也放了下來,有些緊張的貼著地板朝著不死川靠近,彷彿如果沒有這麼近的話,不死川就會聽錯或是誤會甚麼的。「反倒是不死川和小芭內感情好得令人嫉妒!明明我們兩個都是不喝酒的,但小芭內偏偏找你喝,卻沒有找我!」
「……那你是比較嫉妒哪一個?我還是小芭內?」不死川聞言笑了開來,伸手將眼前的男子摟到懷裡,煉獄也沒有掙扎,就這麼直接靠了上去,兩人金色與銀色的頭髮交纏著。
「都有吧!但我想是嫉妒小芭內多一點!畢竟……我們明明才是在交往的啊!」
煉獄的左手與不死川的右手十指交扣緊握著,習於握劍的手不像女孩子般柔軟,反而長著粗厚的繭,修習炎之呼吸的煉獄體溫比不死川高上一些,冬天握起來很舒服,但夏天可就是災難了。
但實彌喜歡。
「小芭內今天拉著我喝了一下午的悶酒,就是因為他以為你跟甘露寺在交往。」實彌握了握煉獄的手,把頭靠在煉獄的肩膀上,煉獄聞言詫異地望向不死川,卻只能看到對方銀色的頭顱。
「甘露寺是我的繼子!」
「我知道啊,又沒說繼子就不能嫁給柱,更何況她現在也不是你繼子了。」
「……我跟甘露寺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甘露寺很可愛啊,在伊黑的妄想裏頭你們結婚之後生了三個小孩,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連孫子要有五個都算好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煉獄用力握緊了掌中的手,扳過不死川的肩膀直視著他。「因為我已經決定好了,除非不死川你……」
「我知道啦,逗你玩的,畢竟你們看起來真的很登對嘛,而且伊黑講得活靈活現的,我都覺得那樣的未來很不錯了呢。」不死川有些無奈地親吻了下煉獄緊皺的眉頭,接著緩緩地用唇劃過那與他同樣屬於二十歲青年,尚未完全成熟的輪廓,最後輕輕地貼在對方的唇上。「不過,這種未來也許更適合別人也說不一定。
比起燃燒戀心的愛之火,將全身全靈投入,鼓動狂風吹起連自身都燃燒殆盡的火焰,更適合他們也不一定。
「話又說回來了。」
「嗯?」
「伊黑的妄想有點嚴重啊,如果沒拿出足夠的說服力,我覺得他不會相信你跟甘露寺沒在交往的。」
「那你有甚麼好主意嗎?」
「這個嘛……先讓今晚好好操你一頓,也許明天就會有好主意了。」
「哈哈哈,雖然我不知道會因此而產生甚麼好主意,不過難得我們都沒甚麼大任務,今天確實是適合燕好的夜晚。」
至於第二天,因為覺得拉著好友陪他喝悶酒而過意不去的伊黑一大早造訪了風柱邸,看到了穿著褻衣,渾身上下充滿了吻痕跟咬痕等痕跡的不死川與煉獄兩人,因而省去了所有解釋(或者,需要更多解釋)這件事情,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後記:說是修羅場卻完全沒有修羅到的感覺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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